第五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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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裏是無人之境，飛鳥斷絕，有的只是連綿的冰山和不會停下的大雪。
這裏沒有太陽，因為上空永遠飄蕩著會落雪的厚重雲層，這裏沒有四季，有的只是大雪稍緩時寒冷的空氣將雪地凍成的平滑冰面。
呼吸著的，是淩冽的空氣，吐出的熱氣是這裏唯一熱的氣息，可惜很快又會冷去。
暴風雪幾乎席卷了半個雪山境地，可是雪山依舊是雪山，放眼望去，全是白茫茫的一片。
雪地裏，風雪茫茫，兩個身影在雪中變成兩團模糊的白色影子。一個稍微高點的影子對另一說道：“你為什麽會來這裏呢？大鳥說這裏從來沒有活人來過呢，它說好多好多年前，這裏也是有人居住的，好像是說什麽神為了懲罰世人，所以這裏變成了雪山，然後人就凍死了，我覺得人其實好可伶啊。”
慕靈扶著冰鳥的胳膊，擡眼看著東邊的方向，無神的雙眼裏流露出一抹溫暖的光芒，“喜不喜歡聽故事？”
冰鳥拼命的點頭，說道：“喜歡喜歡，只要是慕靈說的，我都喜歡聽！”
風有點大，其實雪地裏的風怎麽會小呢？
“十年前，妖獸為了找一把劍，殺光了我所有的親人，我娘親被開膛破肚屍骨無存，那時候我只有八歲，我只看到很大的火還有四處逃命的人們，我叫著我娘，可是怎麽也找不到她，後來妖怪要吃我的時候，一個叫青陽的男人救了我。
他讓我跟他走，我們從雲州一直走到東邊的華州，路上遇到很多妖怪，哥哥告訴我不要害怕，他會保護我，那段時間很開心，真的很開心。
我們一直在華州生活，哥哥做了滅妖大軍的大將軍，他跟我說，我只需要快樂的長大。
因為長大之後要承載的東西太多，責任太重，他希望我的童年至少無憂無慮快快樂樂。我知道，雖然他從來不說。
他教我很多東西，教我寫詩，教我畫畫，告訴我怎麽讓自己變得強大。他說，只有當你強大了，別人就不能再欺負你，沒有誰會陪在你身邊一輩子。
哥哥教的東西跟娘教的不一樣，娘說要堅強，不要爭名逐利，哥哥說要學會快樂，不要仇恨，在亂世裏保持一顆純凈的心。
他們教的東西又是一樣的，都是希望我活著能夠更好的活著，不受欺負，不被這個世界的邪惡汙染。
妖獸侵擾著這個世界，我知道，我不僅有仇恨，還有保護這個世界的責任。
哥哥說這是命運。
因為我是獵妖族的後人，我要在妖獸之前先找到三把劍，這樣妖帝就不會被釋放，人間才會有平靜。
有時候我在想，如果我只是一個普通人，普通人家的女孩，有著父母疼愛，兄弟姐妹的照顧，我可不可以快快樂樂的偷得一世清閑？
有時候我又會很慶幸，因為我是獵妖族的後人，所以我註定遇到哥哥，才會有這麽強烈的依戀的感覺，這麽想的同時，我又覺得對不起娘。
我們搬到華州後，經常有人給哥哥提親，那時候我還會悶著生氣，雖然在十年的時間裏，我知道哥哥是不會成親的，我也不再那麽的妒忌，但是我總會覺得不開心，同時，也體會到一種莫名的幸福。
戀著一個人的感覺，有時酸，有時甜。酸的時候我喜歡看月亮，甜的時候我喜歡期盼日出。
後來，我跟著哥哥一起打過仗，很難想象，九州城裏依舊歡聲笑語，外面的世界卻被妖獸占領。應該說，妖獸存在於人們看不見的地方窺視著。
第一次打仗，我還有點害怕，不過血在身體裏沸騰，我能感覺到當妖獸綠色的血液灑在我皮膚上時我身體興奮的戰栗感，那一場仗很慘烈，應該說每一次與妖獸的戰爭都是慘烈的，因為妖獸比我們占有太多太多的優勢了。
後來，我參加過很多戰爭，人類還是很團結的，至少在敵人面前不怕死，參加得多了，當初那種狂熱的感覺也就漸漸的冷卻了，我真心希望，這個世界不再有戰爭。
一個月前，哥哥說有了歸塵劍的下落，他讓我來找，於是我帶著一支精兵進入了這裏。
開始時隊伍有近千餘人，在過森林的時候遇到了一種會吃人的植物，它們將人纏繞，尖刺紮入人的身體，慢慢的將血肉吸食幹凈。
過了森林，隊伍只剩下不到五百人，一道光門出現在我們面前，我帶頭進去，之後面對的便是茫茫雪山。
我們走了一個月，迷失了方向，不論朝哪個方位走都找不到原來的地方，這裏每座山都長得一樣，好像一個夢境。
然後，我們遇到了暴風雪，當風雪將我掩埋的那一刻，我心裏唯一想的便是，哥哥，我再也見不到你了。”
風呼呼的吹著，他們將長發束縛在衣領後，戴著厚厚的皮毛。
冰鳥突然跑到慕靈前面蹲下了身子，笑著說道：“來，上來，我背你！”
慕靈摸索著冰鳥的胳膊將他拉起來，皺著眉說道：“不行，我們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走出這裏，我的眼睛看不見了，不能再耗費你的體力。”
冰鳥再次蹲下，笑嘻嘻的說道：“上來嘛，你的身體被凍壞了，夜裏老是咳，我沒關系的，我在這裏生活了二十年，大鳥也教我一些本領，恩，也就是你們說的法術呢。”
慕靈堅決不同意，冰鳥只得強行將她橫抱故意說道：“你現在看不見了，你力氣沒我大，我抱著你更耗費體力，乖乖讓我背著多好，你說是吧，是吧？”冰鳥看著她的臉調皮的眨眼睛，雖然慕靈看不見。
最後，慕靈還是趴在了冰鳥背上，她貼著他背後的衣低嘆：“你能背我多久呢？”
冰鳥笑著堅定的回道：“就算背到我死，也要背你回到他的身邊。”
一片鵝毛般的雪花飄到了慕靈的眼簾上，她眨了眨眼，雪花融化，像一滴淚滑過平滑蒼瘦的臉頰。
“我們翻過多少座山了？”
“恩……大概有十幾座了吧，冷嗎？”
“有點。”
“那你抱著我緊點，我走快點，你滑過雪嗎？”
“恩？沒有。”
“那你抱緊我哦，滑雪咯！”
冰鳥飛快的跑起來，借力到百米左右，他的雙腳便踩著雪地滑了起來，風一下子如同刀削般掃過臉頰，慕靈將頭深深的埋下，還得伸出一只手護住二人的帽子。
“哈哈！”冰鳥開心的笑著，大聲的喊道：“我喜歡你！我喜歡慕靈！唷呼！——”
唇角慢慢的彎起，慕靈輕輕的笑了。
如果這場風雪沒有盡頭
如果不是因為遇見了你
我還會不會獨自的哭泣
我還會不會寂寞的獨行
因為這個世界有了你
因為我在這裏遇見你
所以我可以暫緩疼痛
所以我可以暫時微笑
“翻過多少座山了？咳——咳咳——”
“呼——，記不清了，要不要吃個果子？大鳥明明說過要出去就要一直朝著北邊走的啊！真糟糕，慕靈，你要不要緊？我把衣服脫下來給你穿吧？”
“咳——，不用了，我沒事，你都脫了一件了，還有多少果子？”
“我看看……恩……還有很多，放心吧，慕靈，你累嗎？渴不渴？要不要下來吃點雪？你看看我帽子上有雪沒，嘿嘿。”
“恩，我沒事，你累嗎？”
“不累！你很輕啊，再加兩個你我也背得動！”
“……我有點困，想睡。”
“不要睡！你聽我說啊！慕靈！你知道不知道你的青陽哥哥在等著你！慕靈！慕靈！”
“……恩，我在。”
“慕靈你聽我說啊，青陽在等你回去，他說等你回去以後就會和你成親，你們會有一個幸福的家，沒有妖獸，沒有戰爭，然後你們會有一群可愛的孩子，他們圍在你們身邊不停的叫你們‘爹，娘’。”
“……是嗎？可是我看不見任何東西了，咳——”
“相信我，等出去以後，我會治好你的眼睛，我保證，你看見的第一個人會是你的青陽哥哥。”
“恩，冰鳥，其實……”
“我在，其實什麽？”
“咳咳——，沒什麽。”
“哦，聽話，不要睡，我唱首歌你聽。”
“好。”
君繞夢兮魂之引
花戀蝶兮情所系
前世修
現世憂
問我憂
何所憂？
一顧一盼引我憂
一笑一顰引我憂
洛子河畔芊芊手
忘憂臺上眉間愁
前世守
今生侯
何所守？
何所侯？
侯我前世緣修
守我今生情系
“慕靈？……”
陽光將溫暖灑遍人間，每個枝椏縫隙都被穿插，斑駁的光點將塵土點亮，樹林裏郁郁蔥蔥，鳥兒嘰嘰喳喳的在林間飛來飛去。
躺在樹下的人睜開了眼睛，她四周看了看，然後猛然坐起。
一切就像做了一場夢，天亮了，夢就醒了。
可是這不是夢。
慕靈站起身，她身上穿著來時青色的戎裝，這片樹林亦是她熟悉的。
她帶著軍隊來到這裏，從這裏進入森林，然後，然後進了雪山，所有的人都死了，她被一個叫冰鳥的男人救了，而她的眼睛被一場暴風雪灼傷。
冰鳥說帶她離開，背著她翻越無數座雪山，然後，然後她出現在這裏，眼睛恢覆了，冰鳥不見了。
如果是夢，那些士兵去哪裏了？
如果是夢，為什麽冰鳥的聲音那麽的熟悉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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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裏沒有太陽，因為上空永遠飄蕩著會落雪的厚重雲層，這裏沒有四季，有的只是大雪稍緩時寒冷的空氣將雪地凍成的平滑冰面。
呼吸著的，是淩冽的空氣，吐出的熱氣是這裏唯一熱的氣息，可惜很快又會冷去。
暴風雪幾乎席卷了半個雪山境地，可是雪山依舊是雪山，放眼望去，全是白茫茫的一片。
雪地裏，風雪茫茫，兩個身影在雪中變成兩團模糊的白色影子。一個稍微高點的影子對另一說道：“你為什麽會來這裏呢？大鳥說這裏從來沒有活人來過呢，它說好多好多年前，這裏也是有人居住的，好像是說什麽神為了懲罰世人，所以這裏變成了雪山，然後人就凍死了，我覺得人其實好可伶啊。”
慕靈扶著冰鳥的胳膊，擡眼看著東邊的方向，無神的雙眼裏流露出一抹溫暖的光芒，“喜不喜歡聽故事？”
冰鳥拼命的點頭，說道：“喜歡喜歡，只要是慕靈說的，我都喜歡聽！”
風有點大，其實雪地裏的風怎麽會小呢？
“十年前，妖獸為了找一把劍，殺光了我所有的親人，我娘親被開膛破肚屍骨無存，那時候我只有八歲，我只看到很大的火還有四處逃命的人們，我叫著我娘，可是怎麽也找不到她，後來妖怪要吃我的時候，一個叫青陽的男人救了我。
他讓我跟他走，我們從雲州一直走到東邊的華州，路上遇到很多妖怪，哥哥告訴我不要害怕，他會保護我，那段時間很開心，真的很開心。
我們一直在華州生活，哥哥做了滅妖大軍的大將軍，他跟我說，我只需要快樂的長大。
因為長大之後要承載的東西太多，責任太重，他希望我的童年至少無憂無慮快快樂樂。我知道，雖然他從來不說。
他教我很多東西，教我寫詩，教我畫畫，告訴我怎麽讓自己變得強大。他說，只有當你強大了，別人就不能再欺負你，沒有誰會陪在你身邊一輩子。
哥哥教的東西跟娘教的不一樣，娘說要堅強，不要爭名逐利，哥哥說要學會快樂，不要仇恨，在亂世裏保持一顆純凈的心。
他們教的東西又是一樣的，都是希望我活著能夠更好的活著，不受欺負，不被這個世界的邪惡汙染。
妖獸侵擾著這個世界，我知道，我不僅有仇恨，還有保護這個世界的責任。
哥哥說這是命運。
因為我是獵妖族的後人，我要在妖獸之前先找到三把劍，這樣妖帝就不會被釋放，人間才會有平靜。
有時候我在想，如果我只是一個普通人，普通人家的女孩，有著父母疼愛，兄弟姐妹的照顧，我可不可以快快樂樂的偷得一世清閑？
有時候我又會很慶幸，因為我是獵妖族的後人，所以我註定遇到哥哥，才會有這麽強烈的依戀的感覺，這麽想的同時，我又覺得對不起娘。
我們搬到華州後，經常有人給哥哥提親，那時候我還會悶著生氣，雖然在十年的時間裏，我知道哥哥是不會成親的，我也不再那麽的妒忌，但是我總會覺得不開心，同時，也體會到一種莫名的幸福。
戀著一個人的感覺，有時酸，有時甜。酸的時候我喜歡看月亮，甜的時候我喜歡期盼日出。
後來，我跟著哥哥一起打過仗，很難想象，九州城裏依舊歡聲笑語，外面的世界卻被妖獸占領。應該說，妖獸存在於人們看不見的地方窺視著。
第一次打仗，我還有點害怕，不過血在身體裏沸騰，我能感覺到當妖獸綠色的血液灑在我皮膚上時我身體興奮的戰栗感，那一場仗很慘烈，應該說每一次與妖獸的戰爭都是慘烈的，因為妖獸比我們占有太多太多的優勢了。
後來，我參加過很多戰爭，人類還是很團結的，至少在敵人面前不怕死，參加得多了，當初那種狂熱的感覺也就漸漸的冷卻了，我真心希望，這個世界不再有戰爭。
一個月前，哥哥說有了歸塵劍的下落，他讓我來找，於是我帶著一支精兵進入了這裏。
開始時隊伍有近千餘人，在過森林的時候遇到了一種會吃人的植物，它們將人纏繞，尖刺紮入人的身體，慢慢的將血肉吸食幹凈。
過了森林，隊伍只剩下不到五百人，一道光門出現在我們面前，我帶頭進去，之後面對的便是茫茫雪山。
我們走了一個月，迷失了方向，不論朝哪個方位走都找不到原來的地方，這裏每座山都長得一樣，好像一個夢境。
然後，我們遇到了暴風雪，當風雪將我掩埋的那一刻，我心裏唯一想的便是，哥哥，我再也見不到你了。”
風呼呼的吹著，他們將長發束縛在衣領後，戴著厚厚的皮毛。
冰鳥突然跑到慕靈前面蹲下了身子，笑著說道：“來，上來，我背你！”
慕靈摸索著冰鳥的胳膊將他拉起來，皺著眉說道：“不行，我們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走出這裏，我的眼睛看不見了，不能再耗費你的體力。”
冰鳥再次蹲下，笑嘻嘻的說道：“上來嘛，你的身體被凍壞了，夜裏老是咳，我沒關系的，我在這裏生活了二十年，大鳥也教我一些本領，恩，也就是你們說的法術呢。”
慕靈堅決不同意，冰鳥只得強行將她橫抱故意說道：“你現在看不見了，你力氣沒我大，我抱著你更耗費體力，乖乖讓我背著多好，你說是吧，是吧？”冰鳥看著她的臉調皮的眨眼睛，雖然慕靈看不見。
最後，慕靈還是趴在了冰鳥背上，她貼著他背後的衣低嘆：“你能背我多久呢？”
冰鳥笑著堅定的回道：“就算背到我死，也要背你回到他的身邊。”
一片鵝毛般的雪花飄到了慕靈的眼簾上，她眨了眨眼，雪花融化，像一滴淚滑過平滑蒼瘦的臉頰。
“我們翻過多少座山了？”
“恩……大概有十幾座了吧，冷嗎？”
“有點。”
“那你抱著我緊點，我走快點，你滑過雪嗎？”
“恩？沒有。”
“那你抱緊我哦，滑雪咯！”
冰鳥飛快的跑起來，借力到百米左右，他的雙腳便踩著雪地滑了起來，風一下子如同刀削般掃過臉頰，慕靈將頭深深的埋下，還得伸出一只手護住二人的帽子。
“哈哈！”冰鳥開心的笑著，大聲的喊道：“我喜歡你！我喜歡慕靈！唷呼！——”
唇角慢慢的彎起，慕靈輕輕的笑了。
如果這場風雪沒有盡頭
如果不是因為遇見了你
我還會不會獨自的哭泣
我還會不會寂寞的獨行
因為這個世界有了你
因為我在這裏遇見你
所以我可以暫緩疼痛
所以我可以暫時微笑
“翻過多少座山了？咳——咳咳——”
“呼——，記不清了，要不要吃個果子？大鳥明明說過要出去就要一直朝著北邊走的啊！真糟糕，慕靈，你要不要緊？我把衣服脫下來給你穿吧？”
“咳——，不用了，我沒事，你都脫了一件了，還有多少果子？”
“我看看……恩……還有很多，放心吧，慕靈，你累嗎？渴不渴？要不要下來吃點雪？你看看我帽子上有雪沒，嘿嘿。”
“恩，我沒事，你累嗎？”
“不累！你很輕啊，再加兩個你我也背得動！”
“……我有點困，想睡。”
“不要睡！你聽我說啊！慕靈！你知道不知道你的青陽哥哥在等著你！慕靈！慕靈！”
“……恩，我在。”
“慕靈你聽我說啊，青陽在等你回去，他說等你回去以後就會和你成親，你們會有一個幸福的家，沒有妖獸，沒有戰爭，然後你們會有一群可愛的孩子，他們圍在你們身邊不停的叫你們‘爹，娘’。”
“……是嗎？可是我看不見任何東西了，咳——”
“相信我，等出去以後，我會治好你的眼睛，我保證，你看見的第一個人會是你的青陽哥哥。”
“恩，冰鳥，其實……”
“我在，其實什麽？”
“咳咳——，沒什麽。”
“哦，聽話，不要睡，我唱首歌你聽。”
“好。”
君繞夢兮魂之引
花戀蝶兮情所系
前世修
現世憂
問我憂
何所憂？
一顧一盼引我憂
一笑一顰引我憂
洛子河畔芊芊手
忘憂臺上眉間愁
前世守
今生侯
何所守？
何所侯？
侯我前世緣修
守我今生情系
“慕靈？……”
陽光將溫暖灑遍人間，每個枝椏縫隙都被穿插，斑駁的光點將塵土點亮，樹林裏郁郁蔥蔥，鳥兒嘰嘰喳喳的在林間飛來飛去。
躺在樹下的人睜開了眼睛，她四周看了看，然後猛然坐起。
一切就像做了一場夢，天亮了，夢就醒了。
可是這不是夢。
慕靈站起身，她身上穿著來時青色的戎裝，這片樹林亦是她熟悉的。
她帶著軍隊來到這裏，從這裏進入森林，然後，然後進了雪山，所有的人都死了，她被一個叫冰鳥的男人救了，而她的眼睛被一場暴風雪灼傷。
冰鳥說帶她離開，背著她翻越無數座雪山，然後，然後她出現在這裏，眼睛恢覆了，冰鳥不見了。
如果是夢，那些士兵去哪裏了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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